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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十年往事:程维“失意”,王兴“思考”,张一鸣“逆袭”

2023-01-13 20:42来源:网络本地 0人已围观

摘要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新立场NewPosition,作者|VV,编辑|李凡 2022年12月16日,美国参议院通过法案,禁止...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文|新立场NewPosition,作者|VV,编辑|李凡

2022年12月16日,美国参议院通过法案,禁止在政府设备上使用TikTok。但寒气好像并未传至国内,据当天澎湃新闻报道,抖音部门换帅,前抖音本地生活负责人,素有抖音“太子”之名的韩尚佑接掌大权,毫无疑问,字节生活服务业务的优先级被进一步提高。敏感时间,子弹上膛,瞄准了美团腹地。 

直播电商挑战阿里,短视频施压腾讯,作为中国互联网为数不多的一股活力,有人调侃Bytedance已取代Baidu成为新的BAT一级。但将时间齿轮稍稍前拨,彼时还披着头条的外衣的字节,和美团、滴滴一起仅被视为中国互联网格局的颠覆者。于是TMD,一个与BAT相对应的词,逐渐流传开来。 

2016年世界互联网大会,张一鸣、王兴、程维三人在乌镇的一家咖啡厅里办了一场长达三个半小时的论坛,从互联网下半场、扩张、盈利,一直聊到技术驱动、负面舆论、国际化。即便当时他们都离BAT很远,但人们仿佛已听到互联网柏林墙倒塌的瓦砾声。 

彼时的中国互联网格局,就如同冷战时期的世界一分为二,一侧是以BAT为代表的市值千亿的超级巨头,另一侧是依附于这些巨头阵营的创业公司。 

这一年,美团融资33亿美元,创下全球范围内最大的O2O领域融资,公司估值180亿美元;王兴曾经的合作伙伴张一鸣,最先嗅到短视频的商机,推出了时间熔炉抖音,头条估值也过百亿美元;相较二人,和张一鸣同岁的程维无疑最为风光,随着滴滴收购Uber中国,清扫了战场的滴滴估值轻松越过500亿美元大关,一条条IPO的小道消息,如雪花般飞向程维的办公桌。 

时至今日,TMD中曾经最风光的滴滴俨然已经最“落寞”,中途美团曾凭借本地生活领域的万亿市场走到台前,四面出击玩起了“无界游戏”,但到近两年,最风光的又成了字节跳动。凭借着一手抖音+TikTok在国内和海外都大有横扫之姿,字节宛如三国时期的司马家族,悄然瞄准了BAT三国争夺的地盘。 

然而即便抖音推倒了互联网世界的柏林墙,TikTok却也没能迈过真实世界的鸿沟;三足鼎立时期的南北朝,一场“侯景之乱”就能彻底摧毁了南梁的盛世局面,正如风光不复的滴滴,困住它的不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竞争对手,而是一路狂奔的自己;而王兴带着他的美团刚从“无限游戏”中杀出一条血路,又迎面撞上了更年轻的黄峥,以及驱虎吞狼的拼多多。 

方兴未艾的车轮战争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2022年冬至,北京毫无预兆的迎来了入冬的初雪。面对瑞雪,程维内心却早已不复会须一饮三百杯的心境。 

十年前,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既救了滴滴,也救了程维。望着北京城内纷纷扬扬的飞雪,与后台与日俱增的火爆订单,程维得觅寒流下一缕春天的气息,一扫此前胸中郁结。 

十年后,作为TMD一级的滴滴却早已掉队,看着美团、拼多多的千亿市值,遥望着3000亿美元估值字节的背影,或许程维的焦虑会愈发严重。而一则字节进军网约车的新闻,更是给滴滴的这个冬天平添了一丝寒气。 

2022年12月26日,《Tech星球》报道,抖音已经开放交通出行服务的平台服务商入驻资格,包括打车/网约车、顺风车/拼车以及出租车等。无独有偶,去年华为在其第三代鸿蒙系统中内置了聚合打车服务Petal出行、腾讯也在微信的“出行服务”里推出了聚合打车功能,方兴未艾的打车市场又成了新的兵家必争之地。 

巨头们的野心昭然若揭,但程维对此却无能为力。

当年高考,因为漏看三道数学大题,程维和名校失之交臂,辗转来到了北京化工大学。这一年,和程维一同入学的还有陈伟星,一个来自江西,一个来自浙江,两个少年性格迥异,陈伟星不喜欢学校,三个月后便退学,程维虽对高考成绩不甘,但还是咬着牙读完了大学。但命运往往就是造化弄人,12年后,程维在北京创立滴滴,几乎同一时间,陈伟星也在杭州做起了一家打车公司——快的。 

后来的故事众所周知,2015年滴滴快的合并,陈伟星遗憾出局。一年后,滴滴又收购Uber中国,一度占据九成市场份额,然后本以为已经扫清了战场的程维,却在21年又如出一辙地大意失掉荆州。 

不同于现如今的惨淡经营,作为TMD中最先发力,最被看好的企业,滴滴在过去十年,也曾开疆拓土、四处挞伐。在张一鸣带着他的抖音崛起之前,程维和王兴才是这场无限游戏牌桌上最早的玩家。 

而在故事的一开始,二人还是朋友。

2011年,成功从千团大战中觅得一线生机的王兴,被两个阿里人闯进了生活:一个是帮其缔造起美团线下推广的铁军的干嘉伟,另一个就是程维。彼时程维还是阿里巴巴支付宝事业部副总经理,花名“常遇春”,二人因为公司业务对接关系相识并成为好友。王兴鼓励这个小他四岁的年轻人出来创业,一年后程维攒了80万,才成立了小桔科技,做起共享出行。 

而后干嘉伟因为新美大合并被逐渐边缘化后,于2017 年分手王兴,出走高瓴资本。而程维则在短短几年内将王兴曾经轻视的滴滴迅速培养成出行领域的独角兽,成为一时地位相当的互联网创业新贵。 

很难说王兴之于程维,究竟有何影响。 

2011年时程维曾在微博中写道:有限游戏的目的是终结这个游戏,要赢,无限游戏的目的是让游戏得以继续,不要结束。有限的游戏是在规则内玩的,无限的游戏玩的就是规则,探索改变边界本身。有限的游戏,比如打牌、比如投资;无限游戏比如创业、比如人生! 

这套之前一直被王兴挂在嘴边的“无限游戏”理论,历史已证明,二人并未完全遵守。 

率先发难的是王兴。

2017年2月14日,王兴给程维送上了一份情人节大礼:美团宣布在南京上线打车业务,从生活服务领域正式跨界到了出行领域。巧合地是,当天还在一个饭桌之上推杯换盏的二人,王兴却对美团做打车一事只字未提,程维还是回去看新闻才知道被人暗度陈仓“偷了家”。 

尽管面对程维的质问,王兴只是淡淡地回应“我就试试”四个字,但恐怕王兴显然是当了真,不然也不会在南京试点之后,还计划一年之内再开七城。 

事实上美团将当初滴滴补贴的那套手法直接套用在身上也同样适用,一年后美团打车实现日订单量突破10万单,团队扩充至200人,并随即登陆上海。数据显示,最高峰的时候,美团的常用用户已经占到网约车整体比例的20%以上,抢夺了滴滴不小的份额。王兴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谈及滴滴和美团打车时,也曾不无满意地表示,上线3天,美团打车就占到上海网约车市场的1/3份额。 

战火并不仅限于打车业务。

2018年4月3日,美团作价27亿美元收购了摩拜,而滴滴也曾是其潜在的收购者之一。按照“并购大王”包凡的话来说,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和滴滴开战改变了王兴的想法,导致后者一心要全面收购摩拜。谈判的天平逐渐向美团倾斜,很难说和美团在上海打车业务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不无关系。而正式拿下摩拜后,美团与滴滴的关系也变得进一步对立起来。 

对于王兴的不断越界试探,程维只简单回了一句:“尔要战,便战”。 

2017年年底,程维在接受《财经》杂志采访时曾说:“网约车竞争在2016年就结束了,2017年滴滴的重点是修炼内功,2018年我们会全面出击”。或许在彼时的程维看来,放眼四下,滴滴几无对手。 

2018年5月6日的郑州顺风车杀人案曝光,一石激起千层浪,女性乘车安全引发全社会的关注;一周后,5月14日,重庆永川,顺风车司机周航用风筝线和红布将30岁的甘女士勒死……滴滴来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这座庞大出行帝国大厦的螺丝已然松动。 

2018年8月27日零点起,滴滴下线全国范围内的顺风车业务,直到2019年11月20日才再次上线。2019年,滴滴宣布“集体过冬”,非主营业务遭“关停”,其中就包括在国内的滴滴外卖业务;同一年,美团放弃自主经营打车业务,而改成“聚合平台”模式,接入很多的供应商,做回自己“流量平台”的身份,把业务从重变轻。 

看似焦灼的战火渐渐熄灭,但转机来的却是如此之快,2021年,滴滴因信息安全以及IPO问题,APP惨遭下架处理。2022年6月12日,刚刚流血上市的滴滴,无奈选择从纽交所退市。 

网约车市场“一哥”栽跟头,一直被压制的二线品牌似乎看到了希望。滴滴下架的五天后,原本于2019年5月下架的“美团打车APP”在各大应用市场重新上线,并在一个月内开通北京、上海、成都、广州、深圳、杭州、南京等100多座城市的出行服务。截至22年年底,美团打车就已覆盖全国300多座城市。 

如今随着华为、腾讯、字节等巨头的入局,原本格局已定的出行行业已暗流涌动,也许等程维带着他的滴滴归来之时,迎接着他的又是一场车轮战争的无线游戏,若非套用一句中国足球的俗话:留给滴滴的时间或许真的不多了。 

无边界的本地生活战火

王兴,在三人之中是起点最高的。除了富二代、清华高材生这些标签之外,在创办美团之前,王兴就已经做了三个世俗意义上的成功项目,并借此收获了互联网圈子里的名声,以及一支以清华班底为基础的团队。 

张一鸣也曾是其中的一员。二人都是福建龙岩人,再加上雪球方三文,组成了业界广为人知的"龙岩三杰"。 

2007年,王兴创办饭否,张一鸣辞去酷讯技术总监职位,成为王兴的技术合伙人。两年后,饭否因内容问题停运,在年底的公司晚会上,当聊到团队的未来时,王兴落了泪。作为而立之年的成人礼,王兴开始学着渐渐褪去之前的稚嫩,与资本周旋。 

而同乡好友的二人也就此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 王兴一心扎入团购浪潮,张一鸣转身做起今日头条,构建起了庞大的内容帝国。 

作为“无边界”论的忠实拥趸,王兴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坦言美团的边界就是没有边界,不应该圈地为牢,截至目前,美团的业务版图几乎覆盖了用户衣食住行游购娱等方方面面。而巧合地是,张一鸣也曾评价自己“做事从不设边界”,二人几乎如出一辙的行事风格,还是让美团和字节站在了对立面。 

跨界而来的张一鸣带着他的抖音,在电商、本地生活等诸多领域和美团撞了个正着。当初分道扬镳的二人最终还是走上殊途同归之路。 

2021年5月的一天凌晨,王兴在饭否敲下了这样一段话:“这些年阿里一直盯着京东,最后却是拼多多斜刺里杀出来,用户数一举超过淘宝。美团外卖最大的对手看起来是饿了么,但最可能颠覆外卖的却是我们还没关注到的公司和模式”。 

事实证明,王兴的担忧不无道理,短短半年后,字节就带着抖音悄悄杀进了“团购”的战场,当初的话一语成谶。

但实际上,字节入局本地生活的野心,可能早有苗头。据坊间传言,2018年时,抖音曾成立过一个30人左右的本地生活团队。一年后,字节商业化部门又开始尝试通过“达人探店”的方式去拓展本地商家,但由于用户看视频时产生的冲动消费,往往不是刚需,所以达人探店的核销率一直不高,探店业务就被迫收缩了战线。 

2020年3月,抖音又升级企业号,推出了团购功能。当年的12月,字节跳动商业化部在调研美团本地生活业务构架基础上,成立专门拓展本地生活业务的 " 本地直营业务中心 ",挂靠在一级部门“商业产品”之下。 

而到了21年,字节本地生活业务迎来了新的分水岭。 

这一年,抖音本地化业务与字节跳动商业化团队合作,分别负责产品、运营与地推销售。抖音更是直接将本地生活团队转移到了上海,有媒体猜测,这是为了便于同美团点评交锋和挖人。21年11月,原抖音本地生活业务负责人Seven被换下,改由“太子”韩尚佑接任;12月,抖音成立“生活服务”一级部门,与“商业产品”、“互娱社区”等部门并列,作为P0级项目,本地生活已成为抖音优先级最高的项目之一。 

2022年,字节在本地生活服务赛道再次提速,年初,字节完成对影托邦的收购,正式进军电影票务市场;8月,抖音又宣布联手饿了么;年末,顺丰、达达、闪送同一天宣布成为抖音的“团购配送”合作方,这是自21年抖音内测心动外卖后,再次试水外卖业务。 

不过相较于字节在外卖业务上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当年滴滴在外卖业务上的反击要来的直爽的多。

2018年美团打车登陆上海不久,滴滴外卖就在无锡正式上线,高额补贴、额外返现、零元抽佣,抢用户、拉骑手,财大气粗的滴滴是一样没落。更有意思的是,前一年的12 月,程维在谈及美团做出行时的态度还是:“实际上是对主业的不自信”。短短四个月后,滴滴就不得不进入美团的后院,开辟外卖业务来牵制美团。 

但监管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得也很及时,滴滴外卖上线仅两天,无锡市工商局就联合无锡市公安局,约谈了美团、饿了么、滴滴三家外卖服务平台,直指外卖平台涉嫌构成不正当竞争行为和垄断经营行为。 随后三家一致表态: 积极响应要求,迅速恢复无锡市外卖市场的良好秩序。 

一场大战戛然而止,但根据滴滴外卖在官方微博上晒出的海报:上线首日订单突破33.4万,市场份额跃升第一,这场外卖战争的首战滴滴显然是打胜了。 

此前抖音着重发力的“到家”业务,配送体系的缺乏无疑成为最大的掣肘,此次有了达达、闪送等第三方的支持,加之此前滴滴的表现,即便餐饮外卖领域,已逐渐稳定为美团和饿了么组成的双寡头格局,字节也并非完全没有破局之道。 

早年间王兴认为,只有既拥有强大线上流量,又愿意构建整个线下体系、干苦活累活的平台,才会对美团造成威胁,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抖音无疑是眼下国内最符合这个定义的平台:既有能力,也很需要。

一方面,抖音不可避免的遭遇“瓶颈”,用户规模增速放缓,而据2021年11月的字节商业化产品会员会披露,字节自创立以来首次出现广告收入停止增长,作为字节跳动的收入主力,广告停止增长,代表着字节整体发展已触天花板,解决收入增长问题已经迫在眉睫。 

另一方面,从市场规模来看,本地生活的盘子很大,足够缓解字节的增长焦虑。据数据显示,去年互联网本地生活服务市场规模为2.6万亿元,同比增速仍然高达15.1%,随着疫情的放开,2025年有望达到4万亿元。根据艾瑞咨询报告,预计到2025年,国内本地生活服务市场规模将增长至35.3万亿元,年复合增长率达12.6%,本地生活服务的线上渗透率预计到2025年也将增长至30.8%,而2020年国内这一数据仅为12.7%。 

而在内容的契合度上,以吃喝玩乐的消费为主的本地生活内容,内容属性较电商直播更强,与抖音feed流契合度也更好。之前美团一直崇尚用“高频打低频”的策略获得竞争优势,如今抖音手握6亿DAU,俨然已成了“高频”,在产生消费的场景上是美团所不能比肩的。 

当然美团的焦虑还远不止于此。曾经被王兴视作十年难得一遇机会的社区团购,美团也在节节败退,面对着拼多多的攻城略地,多多买菜与美团优选的差距日益扩大。而比二者更早一步入局,“投入不上限”的滴滴橙心优选,在被曝一年巨亏200亿后,又拱手将当初攻下的城池一座座还了回去,彻底沦为others。 

尽管从整个市场份额来说,美团都还是本地生活领域当之无愧的霸主,但早已是腹背受敌,拼多多在去年4月已开始陆续向部分商家开放同城配送功能;京东成立同城餐饮业务部;阿里基于LBS的三大业务模块融合,高德逐渐聚合起了吃喝玩乐等本地生活服务;同时百度也以小程序的形式再次在百度APP中搭建起团购窗口,并在百度地图上线了“美食团购”功能。 

再加之抖音又加码出行服务,再造美团2.0的野心也昭然若揭,本地生活的赛道随着这一众玩家的加入,无疑又迎来了新的变局。 

融资、站队、与全球化战役

张一鸣对自己的学霸属性很是自信。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张一鸣给自己大学提出了四个标准:一必须是综合性大学保证男女比例正常方便交女朋友;二要靠海能吃海鲜;三要离家远逃离父母;四冬天要能下雪。 

最后张一鸣选择了南开,而南开也选择了张一鸣。和程维一样,入学时张一鸣被调剂到了微电子专业,但向往能迅速见效事物的他,随后就转专业到软件工程。 

在整个大学期间张一鸣只做了三件事,一件是谈恋爱,一件是写代码,另一件就是看书。不过和王兴动辄阅读世界战争、宗教哲学相比,张一鸣倒是浅显了不少,读了很多心灵鸡汤。 

小眼睛,戴眼镜,一副标准化的程序员外表。说起话来温文尔雅,既没有别的CEO的那种慷慨激昂,也没有生意人的精明市侩。喜欢聊算法,不习惯讲故事的他在一开始,是三人中最不显眼的一位。 

那个时候的今日头条,出厂自带“LOW”的标签,进不了巨头的法眼。2014年6月24日,搜狐起诉头条侵权,随后腾讯等巨头随之下场,被围攻的今日头条深陷版权风波,张一鸣去找张朝阳,提出让搜狐投资入股,张朝阳没看上。随后他又找上曹国伟,在C轮拿到新浪的钱,但三年后新浪转手就卖掉了头条的股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始至终没有拿BAT一分钱的张一鸣,成为TMD中唯一一个成功避免了巨头间代理人战争的企业。 而且从A轮开始,他只融美元,并且在新浪之后,他的融资几乎全部来自国际化的VC机构,比如:软银、红杉、淡马锡等,这也为日后字节的国际化之路埋好了伏笔。 

但美团和滴滴显然没有这么“好运”,2011年7月,王兴接受阿里领投的5000万美元B轮融资,被视为站队阿里。美团的对手大众点评则在2014年2月站队腾讯,出让20%的股份达成战略联盟,随后阿里继续加注了美团C轮融资。二者的蜜月期一直延续到2015年,这年国庆节后不久,美团、大众点评合并,收了腾讯大笔投资的王兴,和阿里彻底决裂,倒转马头迈向腾讯阵营。 

而滴滴的融资故事则更为精彩。 

出身阿里的程维在一开始就拿到了阿里前高管王刚的天使轮融资,彼时市场普遍猜测滴滴应该会成为阿里系,但2013年4月,腾讯正式参与了滴滴1500万美元的B轮融资,然后又连续在后续多轮融资中持续加码。另一方面,阿里又投资了滴滴的死对头快的,程维正式站队腾讯。 

原本阿里阵营的二人最终都选择倒戈腾讯,本地生活赛道彻底沦为巨头间代理人战争的战场,美团和滴滴也都在这股时代的泥石流中被裹挟前进。

可以说当初的国内巨头们的投资扶持,以及国内庞大用户群的加成,才奠定了TMD的国内江湖地位,但决定其未来想象空间,承载着诗和远方的一定是国际化。 

滴滴打响了国际化的第一枪。 

2014年3月Uber正式宣布进入中国市场,滴滴被迫在家门口打了一场Uber阻击战。就如程维所说,Uber就像一只巨大的八爪鱼,它的头在美国,但它的触角却可以伸向四面八方。滴滴只是成为Uber在全球众多战场中的一个对手。 

所以滴滴在和Uber激战的同时,几乎投资了Uber在全球的所有对手,例如北美的Lyft、印度的Ola、东南亚的Grab、中东的Careem、欧洲的Taxify。 依靠这套全球化打法,滴滴最终赢得了中国市场。 当然程维在日后承认,滴滴最早的国际化只是为了在中国生存。 

张一鸣是最早意识到国际化重要性,而反观字节的国际化,也明显更为主动。

2016年11月底,张一鸣参加央视的《对话》节目,节目的话题之一是——今日头条如何对战BAT。 

“更加激进地做全球化”,彼时刚完成拼多多B轮融资的黄峥作为嘉宾给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此前一年,今日头条海外版Topbuzz正式上线,两年后,火山小视频海外版Hypstar和抖音海外版Tiktok上线。2018年,字节花费10亿美元收购北美音乐短视频社交产品Musical.ly,张一鸣将“全球化”作为该年的年度关键词,并提出三年内海外用户要超过50%。 

按道理美团应该是最早国际化的,然而留过学的王兴,却又是最少主动提国际化的。

2003年,王兴放弃大学的博士学位,拉着好友王慧文回国创业,2005年仿照Facebook创立了校内网;两年后又对标Twitter做起了饭否;饭否关闭后,又copy了Groupon团购模式创立美团。可以说王兴的这几次创业,无一不是将美国先进的互联网模式照搬进了中国。 

在文章开头提到的那场论坛中,王兴在接受主持骆轶航的采访时就表示,国际化一定要做,但不能操之过急,得用十年的眼光去看。而在美团上市前一年,王兴也用“上天、入地、全球化”总结了未来科技企业发展的主要方向。 

2018年,美团用4000万美元的投资参与了印度外卖玩家Swiggy的1亿美元融资项目;18、19连续两年,美团两度参投印尼网约车行业独角兽Go-Jek;2019年11月18日又领投了尼日利亚移动支付平台Opay的1.2亿美元B轮融资,Opay不仅是一个移动支付平台,也与全方位生活化平台Opera所支持的打车平台Oride、外卖平台Ofood连通,明显符合美团的“Food+Platform”战略方向。 

除此之外,似乎便再无大的动作。如今又面对字节、阿里、拼多多等巨头在本地生活领域的步步紧逼,美团在尚未完全吃透国内市场的情况下,再谈国际化之路确实为之尚早。 

写在最后

过去这几年,中国互联网格局潮起潮落。新生代的企业也越来越多,整个互联网的生态也越来越均衡。 

BAT中百度已然掉队,TMD中滴滴也身陷囹圄。老巨头衰落,新巨头崛起,涌现了一大批优秀的明日之星,诸如:拼多多、米哈游、蔚小理……TMD这个词就像是一个过期的蛋糕,难以勾起人的食欲。 

但即便如此,谁又敢小觑TMD。柏林墙在倒塌前,人们想像不出谁能终结美苏争霸的格局,亦如司马懿在崛起前,人们同样也没猜测出谁会是挑战三分天下的那个英雄。 

茨威格曾在《断头皇后》中说“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如今三家走过的路,经历的挑战,面临的困局,或许早在一开始便写好了注脚。TMD的这十年,是移动互联网水大鱼大的十年,也是其起朱楼、宴宾客的十年。这里不仅是张一鸣、王兴、程维三人的故事,更是中国互联网无数企业家前赴后继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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