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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东明:我所要做的是呈现生活的真实面目

2023-03-13 15:06来源:网络本地 0人已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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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转自:中华读书报

  我所要做的是呈现生活的真实面目,而不是解决其中的问题。情与理,无时无刻都纠结于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当中。

  彭东明:我所要做的是呈现生活的真实面目

  •   《坪上村传》,彭东明著,作家出版社出版,45.00元

  【作家访谈】

  ■本报记者 舒晋瑜

  残存的老屋及后面的园子修缮好之后,彭东明住进了老屋。

  秋夜清凉如水,明净的月光从天井里漏下来,纺纱婆在墙底吟唱着村庄的歌谣。回到老屋,彭东明的内心变得宁静。其实,村庄留给他的是一个苦涩的童年,饥饿、寒冷、劳累……苦不堪言。但是现在,他静静地梳理着那些像苦瓜皮一样风干了的岁月。老屋修缮完工之后,彭东明和老人们收集过去年月里用过的农具和生活用品,将它们陈列到老屋里,也算是对过去的村庄一份念想。随着那一样样老物件的收集,也就带出了村庄上一个个人、一桩桩事。

  “我想,将那些已经过去或正在过去的人、事记录下来。也算是为这座村庄作一个杂乱无章的传。”彭东明说,“我的小说每一句话都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才能生长出来。这是一方土地上千百年来铸就的灵魂积蓄的力量,简而言之这是一座村庄的力量,大而言之,这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力量,它将生生不息,永远滋养我们,它永远是我们的力量源泉。”

  中华读书报:《坪上村传》每个章节的标题都是乡村的符号或事物,您是怎么想到为坪上村立传的?为什么要采取“传”的方式?

  彭东明:采取传的方式,可以通过回望的视角获得整体性建构,它是一个村庄的传记,也是我对乡村乡土的整体性认识,由于我的在场,小说就敞着口了,不但在回望,同时也在面向现实演进。这样,这个小说便敞开着面向过去、面向现在、也面向未来。

  中华读书报:这种笔记体的讲述灵动轻松,又意韵深长,非常耐读。很多故事一波三折、迭荡起伏,虚实难辨。比如阿莲的故事,长贵的故事,读的时候甚至想,是否改为《坪上村传奇》更合适?

  彭东明:作品通过一个又一个家庭,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变迁,演绎着一个时代的各种故事,我所要做的是呈现生活的真实面目,而不是解决其中的问题。阿莲的故事过去发生了,以后还有可能发生,情与理,无时无刻都纠结于我们每个人的日常生活当中。长贵和他的老婆,他们的生活从一开始就可以预知他们的结局,而他们的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们的未来则是不可预知的。秀秀和她的父亲李发之间,已经相隔得很遥远,很难用一个好或不好来下结论,大江毕竟东流去,一切该来的终将会来。

  中华读书报:您始终以小人物的故事表现大时代的变革,生动地塑造了村支书老万,村民长贵等一系列的人物形象,对于笔下的人物,比如小六子的变性,您是善意的;对于秀秀的选择,也是理解包容的。这些素材的得来缘自什么,在选择是否入“传”时,您是怎么考虑的?

  彭东明:村支书老万,村民长贵和他的儿女们,外出打工者秀秀等,他们都是乡村中经常能遇见的人,但他们又并非是某个村某个具体的人,他们的帽子在湖南,衣服在湖北,鞋子可能是广东的,我把他们塑造成这样一个个具体的、生动的形象,他们便成了这个时代某个领域有代表性的人物,读者读后便会想到,他们的村里也有老万、长贵、秀秀、荷香、菜香。

  中华读书报:《坪上村传》的叙述舒缓亲切、清新质朴又富有诗意,故事之间有的连贯交叉,有的却是平行推进?

  彭东明:《坪上村传》既要写过去、现在、未来,又要写风情、风俗、风物,可以说是对乡村全方位、多角度、深层次的描写,我不愿意为了编好故事而失去对家乡热土的真情实感,这样便只能是在文体上做文章了,我要找到虚构与非虚构、散文思维与小说思维完美链接和融洽的点,想来想去,便是通过一件件老物件,带出一个个家庭、一个个人物、一桩桩事件的多个点面,为了加强作品的内在联系,作者“我”在这中间跳进跳出,这样的散点结构,确实给我的写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不管怎样,只要我将那些该展示的展示出来了,只要读者能愉快地读下去,就是一个胜利。

  中华读书报:《坪上村传》的地域特色、方言特色非常浓郁,评论家张燕玲认为,“民间元素在彭东明的笔下鲜活,蓬蓬勃勃,野气横生,也使人物的丰富性别具一格”。但她同时为“所有的民间元素只是点到为止”感到遗憾。您认同她的观点吗?

  彭东明:我在写这本书时,的确想把它作为一个具有地标意义的文化符号来打造,因此,老一辈作家玛拉沁夫在读完《坪上村传》后说:“这样的作品只有在坪上村这片土地上才能生长出来。这样的语言,只有彭东明的血液里才能流淌出来。”我尽力将这片土地上的风情风俗写进书里,也尽力将那些能让外人读懂的方言写进书里,因为很多东西随着岁月的流逝便将流失。有些地方,我确实还远远没有写透。

  中华读书报:80年代中期您的中篇小说《故乡》在《小说选刊》头版头条转载,那时候的“故乡”是怎样的?多年之后写《坪上村传》又是怎样的感受?

  彭东明:1987年春天,我在平江县最边远的咏生乡、黄金乡、南桥乡跑了几个月,当时我感慨万千,写成了四万多字的中篇小说《故乡》。《坪上村传》则是站在国家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农耕文明与现代化产生碰撞的历史阶段,写一座村庄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中华读书报:16岁离开村庄,您如何评价故乡对您的影响?

  彭东明:这片村庄,生我养我,是我的文学故乡和文学坐标,是我一生都在出发、一生都在回归、一生都在景仰、都在皈依的文学根据地。我的作品只要是放在这座村庄的背景上来写,我的语言就灵动了,我的心里就有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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